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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渊又想了会儿:“我之前不是一个人,但是和我一起的人被虫子咬了。”

王妤轻轻摇晃着杯子:“他还活着么?”

时渊摇头,回忆起谢千明临终时的眼神。

王妤:“节哀。”她没过多安慰,常有死别,话说多了连自己都厌烦。

“幸好你遇见了我们。”吕八方插话道,“森林实在太危险了,你也没个武器,那么大一群紫光虫多危险啊,虽然是幼虫,被咬一口也不是开玩笑的。”

他们都认为时渊是刚刚落单,就碰见了紫光虫,又以堪比中彩票的运气偶遇车队,再晚半秒,就会被蜂王捅个对穿。殊不知时渊跋涉许久,自蛮荒而来,怕他们多过怕怪物。

时渊问:“会很疼么?”

谢千明没和他说过疼。

“那可不。”吕八方说,“我一个战友手臂上被咬了两口,真的就是两口,起了满手小水泡,要一个个挑破,还不能上麻醉。有多疼呢?我就这么和你讲吧,入夜以后住院部的走廊灯是声控的,那傻逼玩意不灵敏,大家起夜上厕所都是一边拍掌一边大喊才能亮起,整得跟精神病院似的。但是他那天挑水泡,‘嗷——’吼一嗓子,整栋楼灯火通明,隔一会又嚎一嗓子,得了,又亮了,一晚上就没熄过。你说绝不绝,亏那小子之前还给我吹自己不怕痛。”

他讲得绘声绘色,语调轻松,明明是很惨的故事,莫名让人发笑。

时渊放松了一些,回答说:“原来是这样呀。”

“所以说,你是真的太幸运了。”吕八方总结,“回城以后买个彩票吧。”

吕八方很健谈,又给时渊讲了几个医院里的故事。

故事里有不少陌生的概念。

时渊懂人类的语言,知道绝大多数的词语,可有时候会对不上号。

比如说“音乐”,他知道是一种人类的艺术造物,是一种娱乐方式,但他在上了谢千明的车之后,听见他放的老歌了,才知道音乐是怎么样的。

又比如说“电视”,他也知道是娱乐的,听了吕八方的故事,才知道电视能放很多节目,病房里基本都有一两台。

他的学习能力实际上很强,能迅速理解人类的一切。

他听着故事,自觉毫无破绽,已经完美地融入了人类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