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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西亚大剧院什么都没变。

时渊看到了不远处的公交站台,  他曾无数次坐在这里,等一班公车回家。公交车上人挤人,  好像个沙丁鱼罐头,  他好几次害怕到差点尾巴打结。后来他离开了,风阳城只有电车,他再没体验到这种摇摇晃晃的感觉,  再后来他和陆听寒在一起,陆听寒但凡有空,  就会亲自来接他,  他也很少坐电车了。

时渊告诉陆听寒:“我第一次坐公交差点摔了。”

陆听寒:“你没抓住吊环?”

“抓住了,司机急刹车的时候我就抓不稳了。”时渊解释,  “之后,  我都是用尾巴卷住握把。”

——时渊一直有一条有力的尾巴,  能炸开鳞片能保持平衡,能握住把手也能把人打成脑震荡。

他们走近剧院,门口的大理石雕像挂满鲜花,  推门进去,大堂、走廊、演出厅……通通被花海簇拥。两人进了一号演出厅,  这是野玫瑰剧团常用的舞台,  《殉道者》演出了无数次,也收获了无数次掌声。

走过座位间,  几朵小花看见时渊,  从天鹅绒坐垫上拔出根茎,  慌张地跑掉了。

其他植物跑不掉,  有一朵巨大的向日葵长了眼睛,  偷偷盯着两人。

时渊冲它打招呼:“你好呀。”

向日葵:“……”

它扭过头,  自闭了。

时渊走上了舞台,  可惜室内昏暗,一切都看不清晰。

陆听寒看出了他的念头,去后台研究了一下,“哐哐”摁下开关。伴随着一阵电流声,舞台光轰然亮起,落在时渊的身上。

“哇!”时渊说,“灯还能亮起来!”

“线路没被破坏,备用电源也还有。”陆听寒说,“不过只能维持一会。”

“那也够了。”时渊的尾巴尖欢快摇曳。

他和陆听寒并肩站在舞台上。

仿佛回到第一次试演的当日,时渊害怕得要死,却想着再勇敢一点——

再勇敢一点,说不定就能理解人类,看懂他们的悲欢喜乐,然后他走上舞台,灯光潮水一般淹没了他,台下静悄悄、黑压压,而陆听寒含笑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