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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惟懒洋洋地笑起来:“你走火入魔都不会走火入魔。”他站起身地伸个懒腰,笑道:“刑惩院今晚有事,走!等你家那盆墨梅开来找你玩儿!”

尉迟锐简洁有力回答他一个字:“滚!”

宫惟大笑而去。

来不及。

不知从何时开始,虚空中仿佛出现一瓶沙漏在簌簌流动,那细沙粒粒坠落的声响始终回『荡』在耳畔, 但宫惟并不知道倒计时的流沙还剩多少, 也不知道当时间走到尽头时会发生什么。

无形的压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叠加累积。

他在等一个答案, 但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希望那个命中注定的时间早点来,还是希望这一刻就此静止,不向前。

初冬深夜,一轮白月映进高高的窗棂, 如风将皎洁的薄纱拂进大殿中。床榻上宫惟蓦然睁开睛,仿佛感应到什么似地起身望向殿,随即披衣下床,推开雕花窗。

他没有穿鞋, 柔软的光脚踩在竹林中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不知走多远他才停下脚步,只远处大殿兽首飞檐,檐角上伫立着一道挺拔人影,于月下越发生冷疏远,从高处投来视线。

极北冰原遥远的风雪气息尚未在他袍袖间散尽,风吹来不奈何剑身隐隐的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