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漠三川位居格达勒以东,因为三川连绵入漠而闻名,数十里荒滩戈壁,只有胡桐点缀成片。此刻阒都的天已经黑了,这里还是傍晚。

萧驰野枕着双臂,看最后的落日。

漠三川的天太广阔,如果躺在沙地上看久了,就会有种正在被苍天拥入怀中的错觉。落日恍如流淌的糖浆,黏稠的光芒涌没大地。

猛落到萧驰野的身边,跳到他胸口。他口中叼着草芯,被猛踩得胸口一沉,把草芯吐掉了。

“喂,”萧驰野说,“你好沉啊哥哥。”

猛歪头,用一边眼睛睨着他。

萧驰野只能腾出条胳膊,胡乱摸了摸猛。他冲正在溪边饮水的浪淘雪襟打了个口哨,示意浪淘雪襟过来带猛玩。浪淘雪襟踏着前蹄,转过屁股继续饮水。

铁骑在这里驻扎了几日,陆广白摘下头盔,拍着满身沙子往过来走。

“萧大帅,”陆广白汗都淌湿了脖子,顺着萧驰野的视线往西看,“您悠哉啊。”

“那倒也没有,心里苦,”萧驰野煞有其事,用摸猛的手指向西边,“我内子在那头,天天以泪洗面,盼着我归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