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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西没有回大洼里,这阵儿他跟馒头都住在大健那儿。

马上过年了,每年这个时候平叔的老娘还有媳妇儿孩子都会回来,平叔的儿子在隔壁市里念高中,听说成绩还不错,老娘媳妇儿都陪着儿子在那边,过年了就回一块儿回到大洼里。

这种时候像项西这种做为平叔不是好玩意儿的标志而存在的人,就不合适还呆在那儿了。

大健是平叔的死忠粉,属于平叔所到之处他都得举着花上跟前儿欢呼去的那种,让项西和馒头呆在他那儿,平叔很放心。

其实过年项西也不太愿意呆在大洼里。

那里平时虽然乱七八糟满眼看去没一个正常活着的人,但起码还有人气儿,过年租客们一走,别说是大洼里,就连带赵家窑那一片,都会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一片破败。

慎得慌。

“今儿送你过来的那人是谁?”大健叼着烟躺在床上问项西。

“一个人。”项西坐在沙上,怎么坐都不舒服,这破沙下面的弹簧高低纵横,他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凹陷来放屁股,再扭几下又怕弹簧们会破土而出,最后他站起来,走到旁边的木凳子上坐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