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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确实是这么想的,但当马车转过弯,往北行了近千米之后,季青终于还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,再度飞身回来了。

仔细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,嘴里叼了块破布的白狐,季青愕然,那块破布莫不是自己割下的一块袍角?愣了一下后,季青想到自己的马车还在官道上,所以他决定不思考这个问题,回去寻到马车再说。

看着对面的男子转身便要离去,方信天面色一沉,这时,原本正要离开的男子忽然回头,其斜飞入鬓的眉峰一挑,声音平静道,“道亦有道,好自为之。”说完,男子的身影连同一旁的白狐,便瞬间消失不见了。

再次出现在马车之中,季青立刻在松软的苇堆里坐下,打坐吐纳起来,丝毫没有要搭理身旁狐妖的意思。

狐九命被季青救下,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拉下脸来道个谢,没想到竟被完全当成了空气。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,嫌弃的刨了刨脚下的苇草,狐九命也决定不理那冷脸道士,互不干扰就好。

将自己叼着的袍子铺好,再度趴上去,他才后知后觉的现,自己爪子上的伤好像更严重了。原本白皙的毛,隐隐有些黑,大约是当时抓破法器时,被上面的戾气伤到了。伸出舌头舔了舔,狐九命现,伤口一点也不见起色。狡黠的狐目瞥了眼一旁正襟危坐的道士,狐九命再次打起他怀中酒液的主意。

尖尖的耳朵动了几下,下一刻狐九命便已出现在季青身边。尽管感觉到狐妖的靠近,季青仍是没有表现出来,他的胸膛随着平静的呼吸,一起一伏,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。不待一会儿,他感觉到自己腰间的酒壶微动,单手一伸,便将那只作案的毛爪抓在手中,季青好看的桃花眼微眯,“又来偷酒?”

对上道士的目光,狐九命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更加真诚,以便让男子可以看清他眸中的意思。一人一狐四目相对,季青从那双银色狭长的狐目中看到了这样的信息,哪里是偷了,我这是拿。

将手中抓着的爪子放开,季青从怀中取了个通透的琉璃碗出来,琉璃碗中透明的液体正散出阵阵香味,狐九命一闻到那味道,便感觉身体内血气翻涌。将其中的液体倒出些,盛在酒壶中,季青道,“不准再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