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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薛延清迎储君回宫时,曾向内阁出示先帝朱批和秦王私章,”姚温玉用手指轻擦过泛白的嘴唇,“可这两样物件风牛马不相及,秦王私章根本没有盖在朱批上。如果仅以此物就能证明李剑霆是秦王嫡女,那我姚氏书房内的贵胄遗笔皆是帝王佐证。”

岑愈纵使手脚凉,也不能再弱了气势,今日城下对谈万众瞩目,答错一句话,对阒都而言就是灭顶之灾。他定一定神,说:“皇上入宫时,内阁当堂公验,当时还有太后颔,确认皇上正是李氏血脉!”

风雨嘈急,砸在油纸伞上像是爆开的豆子。

姚温玉说:“先帝去后,李氏凋敝,你们所谓的当堂公验,不过是凭靠薛延清的片面之词。太后独居深宫,内有权宦挟持,外有佞臣威逼,如何能说实话?”

岑愈胸中大震,他仓皇退后,说:“佞……你怎可说我是佞臣……公验当日满朝文武皆在场,谁敢胁迫太后,我第一个手刃了他!”

“好,先生忠义,我很佩服。”姚温玉从袖袋里抽出封信,对岑愈说,“我这里恰好有封三小姐的密函,既详细写明韩丞用荻城账务胁迫太后一事,还附有太后与三小姐的家信,皆盖有太后私章。”

此信一出,雨中哗然。

岑愈何曾料到姚温玉真的有证明,那股寒意直蹿脊梁今日根本不是中博凶险,而是阒都凶险!他扶着旁边的桌沿,说:“三小姐离都许久,不再侍奉太后左右,她的话……”

“三小姐乃是启东大夫人,”姚温玉句句紧逼,“她的话若是不可信,启东三十万守备军为何至今没有出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