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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般冤。”沈泽川说,“如今只要出了事情,就一定是我沈兰舟做的。”

“自从你出来以后,风波不断。”萧驰野说,“小福子,国子监,潘如贵,怎么一桩桩事情都与你分不开干系?”

沈泽川自嘲地说:“是啊,怎么与我分不开干系呢?这里边的缘由你不清楚吗?萧世子当年在茶石天坑捡着我,若是一刀了结了,就断然没有今天这些事情了。”

萧驰野摘掉枝叶,说:“当初你要死里偷生,活着什么滋味,你今日才知道么。”

沈泽川眼里沉静,静得让萧驰野察觉到不真切。

这个人古怪得很。

那日在宴席上也是,仿佛一举一动,皆带着“前尘已却”的意思。可是五年前的雪夜里,萧驰野清楚地记着他咬住自己时的眼神。

这样的不真切,好像是摸不着底的深渊。那湍急迸溅的恨意似乎都被磨平了,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。满座羞辱他,他却垂带笑,萧驰野说的“刮目相看”,是衷心之言。

一个人若是逆来顺受到这个地步,那沉静之下的漆黑反倒更让萧驰野觉得惊心动魄。